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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开》背后的故事——专访陕西女作家鹿丁联

浏览:110481 发布时间:2024-07-29 09:37

       李印功:鹿老师您好!您写的以校园生活为题材的长篇小说《丁香花开》出版后,在陕西教育界尤其是语文教师中引发了较大的影响,还在文友中引起了热议。有文友问我,写长篇小说《丁香花开》的作者鹿丁联,是不是活跃在陕西文坛、散文和评论写得好的那个鹿丁联?还有文友向我打听,《丁香花开》的作者鹿丁联,该不会是参编六卷本丛书《安黎开讲》的那个作文辅导名师吧?和几十年前在《华商报》《西安晚报》开设高考作文辅导专栏的鹿丁联是否是同一个人?甚至有文友还说,鹿丁联是一个男性的名字,介绍时咋用的是“她”?该不会是弄错了吧?(笑)

       鹿丁联:(笑)还真有这事。三十多年前《西安晚报》一次颁奖会领奖时,就有几个老师惊讶“鹿丁联原来是个女作者”。

       李印功:看来把您当作男作者的人还真不少呢。《丁香花开》的闪亮面世,“鹿丁联”的名字伴随着《丁香花开》再次被关注,进入更多读者和文友的视野。海内外的好多文友在朋友圈留言。著名文艺评论家、西安音乐学院教授仵埂给我发微信:“鹿丁联也有长篇了,祝贺祝贺!”著名的美国华裔作家、海外文学评论家陈瑞琳给我发来越洋微信:“鹿丁联太棒了,热烈祝贺!”我也感到好奇,近几年来,您一直将目光聚焦于散文和文学评论写作,怎么突然间想起了长篇小说的创作?

       鹿丁联:首先感谢仵埂教授、陈瑞琳老师的庆贺!感谢文友们的关注!作为一个基础教育前沿的教师,同行们的酸甜苦辣,我体会比较深切。用文字表现这个群体的生存现状和工作常态,以及他们对教育的思考与认知,一直是我未了的心愿。在职时忙忙碌碌无暇顾及,退休后家务缠身,热爱文学却疏离了文学。可这个愿望如果不能实现,那将是我终生的遗憾。

       促使这个愿望实施的动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近几年来的阅读和评论写作,催生了我的表达欲望;另一个则来自著名作家、广东省原文联副主席、深圳市原文联主席张俊彪先生的鼓励和引导。这个长篇小说《丁香花开》,就是在他的指导下酝酿构思的。说起来话长。

       去年年初,先生在微信中嘱咐我:可以慢慢地整理那些积累生活阅历思考,一边继续短文与评论写作,一边读一批优秀的中长篇小说后考虑写一部反映教育生活的自传体长篇,重点塑造一批青春躁动期的男女中学生的形象,男女教师若干人应该是一个新的文学视野与境域。您可以先将心中积蓄已久,很想释放的情感、人物与事件写出来有了孩子,尔后再打扮修饰。也就是说,先将花种出来,再精心修剪养护。从主旨到形象,从素材到构架,从情感的积淀到技巧的借鉴,先生几乎都为我做好了计划。他的指导科学全面,措施又具体可行,令我眼前一片豁亮。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张俊彪先生给我布置的一项作业,课题明确,建议周密,如同大学里导师带领研究生一样。

       李印功:先将花种出来,再精心修剪养护。张先生说得很形象呀!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咱们合写的那篇《文坛导师张俊彪》,文章发给张俊彪先生后,他坚持说不要称“导师”,还说自己承受不起。后来在张先生的一再坚持下,只好将题目改为《笔端起万象,山河留回声》。这篇评论在各大平台推送后反响强烈。

       鹿丁联:是呀!在文友心目中,张俊彪先生就是一位名符其实的文坛导师,可他不肯接受这样的称谓。这令我愈加钦佩和崇敬。

       李印功:刚才您说到张俊彪先生对《丁香花开》一书构思的建议,听后令我感动。您能具体谈谈你们之间的文学交往吗?

       鹿丁联:当然可以。其实,我走上文学创作道路,与张俊彪先生的鼓励是分不开的。他所做的一切,都令我终生难忘。

       说起来,我和张俊彪先生只见过两次面。三年前的2021年夏天,广东省文联在旬邑录制著名作家张俊彪文学对话节目,我受邀忝列陕西作家之列参与活动。那次文学活动,是我生命中一次珍贵的拜师良机,也是我从教育转向文学的真正起点。从事了三十多年基础教育的我,退休后蜷缩于家庭的闲杂琐事之中,孤寂,失落,郁闷,心有不甘又不知该向何处举步,这一耽搁就是八年。值得庆幸的是,20215月号《华文月刊》杂志推出了张俊彪先生的文学专题,我一口气读完那五十余页的文字,被他的传奇人生所感动,写下了一篇读后随感,之后又通过您与张俊彪先生建立了微信联系。张先生肯定我短文中的认知与感受,并说:“你有评论家的审美与认知,这个十分难得。一定要坚持下去!”后来,又收到凝聚着先生满腔关爱和希冀的一摞精装的300多万字的作品,受到先生真诚的鼓励。从此,我的文学视野开阔了,人生追求明确了,对文学由原来的隔岸观望变成了近距离地进入。

       李印功:隔岸观望变成了“近距离地进入”,这话一下子概括出了您文学成长的轨迹。据我所知,您一生遇到的贵人,先是陈忠实先生,期望您“在教育和文学之间蹚出一条路子来”,后来又有张俊彪先生的悉心鼓励和提携。这就使得您的人生充满了传奇色彩。您有哪些体会和感受?

       鹿丁联:我时常在想:大多数情况下,一段短暂的交往,眨眼间即成为过往;一次邂逅,不经意间会从指缝间滑落。可于我而言,与张俊彪先生的文学交往,以及后来的微信交流,居然同三十多年前与著名作家陈忠实先生的交往一样令我感动,这些都成为我文学生涯中珍贵的记忆。每每忆起,钦佩之情洋溢于胸,感激之情发自肺腑。

       三十多年前陈忠实先生曾教诲我,“在教育与文学之间蹚出一条路子来”,他那句“人不仅要生存,要工作,还要有兴趣,要出众”的睿智警语,将我从平庸的生活中唤醒,用一束光芒四射的光源给我以指引,使我在教育与文学之间不断地探索,做出了一些成绩。而时隔三十余年,张俊彪先生又以同样的态度同样的话语鼓励提携着我,把我从退休后的孤寂和迷茫中再一次唤醒,使我在迈入老年门槛时,重新焕发活力走进文学。后来我才知道,陈忠实先生生前和张俊彪先生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受到文坛两位导师级朋友不同时期的抬爱,这是我人生之大幸!只有追逐着导师们那一束束璀璨之光,才能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和重托。

       李印功:这就是您给去年所出版的散文和评论集取名为《逐光前行》的来由吧!

       鹿丁联:是的。这几年来,我开始回顾和梳理那些往事。许多难以忘怀的人和事,潮涌般地出现在脑海中。写一部反映基础教育工作者和青少年成长的书,再现教育领域内的生活和变迁,表达对那一束束引导我前行之光的感恩和敬意,这个念头应运而生。

       李印功:看来,这也是您写《丁香花开》的初衷。对于从来没有尝试过长篇小说的您来说,写作中一定充满了挑战,能谈谈那些感受吧?

       鹿丁联:确实充满了挑战,这些我心知肚明。第一个挑战是:小说来自生活,但生活不是小说。写小说不能复制生活,而是要把生活变成小说,高于生活。我有这个“变”的能力吗?

       第二个挑战是:长篇小说要有一个好的结构,要有矛盾冲突,要写人物的命运。我第一次写长篇,能把握得住吗?

       第三个挑战是:要把自己熟悉的评论语言和散文语言换成小说语言,像一个猎手要使用新的武器。能习惯、适应吗?

       第四个挑战是:自传体小说,遵循的原则是“大事要实,小事不拘”。这个关系要慎重处理。比如陈忠实和张俊彪的姓名不仅用的是原名,他们和我的交往过程也都是真实具体的。再比如,小说中有我鹿丁联的影子,但不是鹿丁联的复制品。我“亚历山大”!这里我还想多说几句。

       李印功:“亚历山大”!有点意思。具体都有哪些压力?

       鹿丁联:刚才上面说的自传体小说遵循的原则是大事不虚,小事不拘不言自明,作者和相关人物的人生经历在书中有迹可寻。但既然是小说,就有虚构的成要把握好哪些必须真实,哪些可以虚构如果让熟悉的人说你在胡编乱吹失败了。 如何做到“大事写实不生硬,小事写虚不缥缈”这些都需要仔细琢磨。

       再就是,自传体小说如果仅仅做到了花开于自我,而不能结果于社会,就陷入“小我”的圈子,成了自娱自乐,文价值和社会意义就会大打折扣 

       这些理解和追求,对我其实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李印功:听了您这番话,我有很大的触动。这说明您头脑清醒,有警觉,至少不会盲目乱撞。

       鹿丁联:我按照自己的理解和追求,拉开了《丁香花开》写作的场子。小说写到两万余字时,我将那些文字发给张俊彪先生,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先生读后这样回复:您可以试着减少作者过多的叙述性书写,逐渐增加作品中人物的活动轨迹与命运交织令书写向远方行进。也就是说,让人物的生活行为带着故事向前发展,让人物的命运变化携着书写往前流动。相信您走出了第一步,就能走完最后一步,站在终点。此刻在天堂的陈忠实文兄,也在微笑

       不难看出,先生对于我写作中存在的问题,看得很准确,说得也很委婉,也就是说,叙述多于描写,故事性还欠缺。令我感动的是,对于一个仅和他见过一面的业余作者,张俊彪先生竟然如此的上心,指出问题,给出解决途径,并悉心地引导,还不忘给以鞭策和鼓励。这真应了“文学是给人打气的,不是拔气门塞的”那句老话。还有好几位师友也都鼓励我,我可不能半途而废呀!

       李印功:听说您在创作前也费了一番心思,备足了功课。

       鹿丁联:是的。我懂得“种下跳蚤,不能收获龙种”“蜘蛛肚子里没有货,难以结大网”的道理。近几年来集中阅读了一些长篇小说。张俊彪先生的《幻化》三部曲(《尘世间》《日环食》《生与死》),党益民将军的喧嚣荒原》《雪祭》《根据地》安黎的《时间的面孔》小人物》,邢小利的《午后》,王心剑的《生民》,吕志军的《风过窄门》,金步摇的《寇准》,杨若文的《天涯何处无芳草》,陈红星的《味》,杭盖的《浚稽山》,峻里的《二月里出征》,许卓良的《杜兰若博士》,杨红利的《郭家大院的姑娘们》,张树岗的《五陵原》……还有几位作家打印的长篇小说书稿,譬如红玛瑙的《流浪猫》郑勐的《顺阳河》蒋书蓱的《怀香河》,包括您的《胭脂岭》《野女镇》。我还从朋友那里借来正在喜马拉雅平台热播中的李红长篇小说《潮起潮落》反复琢磨李红对道具的运用,以及她对人物心理活动的细腻刻画。除过阅读那些我熟悉的作家作品之外,更多的是读了一些名著。其实,我是在寻找小说叙事的那种感觉,那种小说语言和在场感。阅读多了,我心里就有了底。但长期的作文教学探究和文学评论写作,对我来说无疑是一把双刃剑。我能够比较娴熟地把握考场作文的写作技巧,甚或可以不费气力地给中学生写出范文也能够在短时间内写出比较精准中肯的文学评论和鉴赏文字,但真正着手长篇小说创作,才真正体会到“出水再看两腿泥”这句俗语对作者功底的考验和挑战。

       李印功:您对所遇到的那些困难,最终是怎样克服的?

       鹿丁联最初的进展确实顺利。对枝梢材料难以割舍“羊扯西瓜蔓,不知道值钱的东西是啥”。细节和场景描写铺展也不尽人意,叙述多于描写,事件和人物坐得太实,等等

       后来和李红拜访作家西安市委党校的王琪玖教授,将我的困惑说给了他。笑着打开正在写作的四十余万字的回忆录让我看。那种以小标题形式追忆“我”为线索展示生活构架给了很大的启发回来后,重新构架,设置线索,给那些已经写好的文加上小标题。这样一来,“先扯出蔓蔓,再让蔓蔓结蛋蛋,这个蛋蛋不同于那一个蛋蛋”的思路明晰了,素材也有了选择和归宿。我还尽力将叙述语言转换为描写语言。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练习和修改,受阻的思维开阔了,主要事件铺展开了,难忘的往事变成了故事,故事带出了情节,情节又生发出细节,细节酿化为血液,支撑着人物的生命。主人公的人生轨迹和精神风貌一下子明朗了起来。次要人物也有了删减,贯穿全书的情节也相对集中了。

       李印功:看得出,这时的您好愉悦呀!在《丁香花开》中,主人公江芸的形象丰满真实,有血有肉。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个人物描写得比较成功。我发现,这个人物身上,有着作者的影子。比如,她真诚善良,有理想,有追求,性情坚韧,不安于平庸,向往有品位的人生。您认可我的看法吗?

       鹿丁联:(笑)非常认可。主人公江芸的身上确实有我的影子,但正如前面所说,她不是我的复制品,是文学化了的一个全新的艺术形象。江芸童年时吃过很多苦,经受过比同龄人要多得多的磨难。“四清”运动中只有九岁的她,被逼着陪同父亲接受批斗;大冷天天不亮跟着父亲去筛煤渣;放学后急匆匆地赶回家割草挣工分……那种孤寂、恐惧和无助,那种顽强、懂事和倔强,没有亲身体验是表达不出来的。再譬如,她读一年级时,在那个雕刻着龙和鸟兽的庙宇中,跟着教过私塾的老师学习识字,那认半边字的经历,既对她后来当个好老师、树立先进的教育理想有着极大的影响,又对她的朗读有很大的制约,这些也都是我真实的人生经历。写这些章节时,真可谓五味具陈,我是流着眼泪敲击着键盘书写的,有时候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键盘和屏幕,我就用手抹一把眼泪继续敲打,再不行,就打开水龙头捧一掬清水冲冲眼睛,再继续书写。可以说,那些文字是从岁月长河中一幕幕苦难的往事中浸泡出来的,是在我灵魂的“酒坛”里酿了几十年的“陈年老酒”!

       对于教育类题材,我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我有一个记日记的习惯,有时候也写一些小小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我曾经写过数十篇小小说,譬如《傍晚时分》《希望》《三爷吃面》《吊在半空中的女人》《分班》《电话》《邻居》等,那些千字短文,虽然说篇幅短小,可主旨明确,语言也比较清秀,那基本上是我给高中学生写的记叙类范文。可是最近以来,在人们的赞誉声中,我越来越不满足于写这些得心应手的东西了。有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打拳时掉进红苕窖里,脚踢不开,臂抡不圆,把拳打成“拳”了。我猛地清醒了,坐起来,脸颊凉凉的,手一摸,是眼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要把打拳的场地由红苕窖换到体育场,我要梦想成真,大胆尝试新的文学样式,这时,把长篇小说写下去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了。

       李印功:我发现鹿老师为写长篇小说,可以说到了痴迷的程度。

       鹿丁联:(笑)确实有些痴迷了。我冷静下来后一想,从哪儿下手呢?作为一个普通人,写自传吧,似乎又不太合适。加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如果以自传的体式去表达,主人公江芸的人生经历还有些承载不起,那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就难以丰满立体了。所以,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以自传体小说这种介于虚构与非虚构文学之间的文学样式来表达。

       江芸是《丁香花开》中的女主人公。全书四十三章,六七十个故事,全都围绕着她徐徐展开。这个人物身上,承载着我几十年间人生的遭遇、追求和思考,记录着我教育教学生涯中的所见所闻,导师们的指引,朋友间的鼓励,学生们的爱戴与激励,社会生活中的挫折,人生的困惑……几乎都聚集在江芸的人生轨迹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独特的校园文学形象。

       李印功:您能再深入谈谈江芸这个人物形象吗?

       鹿丁联:好呀!我的话匣子正好被您撬开了。

       概括地说,江芸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浓郁的教育情结坚持文学元素的渗入与探索,可以说,她把自己的生命完全浸泡在教学活动中去了。小时候受半边字识字法影响,长大当一个好老师。后来多次做梦,带领一群儿童做游戏,读书,背诗。上大学读论语<侍坐>》篇,她的梦境与冉有的暮春吟咏图无缝对接。因为这些,她喜欢教育,几十年坚守中学教育的初心不改。加上陈忠实、董暤宇、张俊彪先生的教诲,她就一直在教育与文学之间苦苦地探索着。创办文学社校刊,创建教室图书角,培养小记者,大型文学杂志、名家佳作引入课堂,排演话剧《雷雨》等

       第二,尊重孩子,有平等的生命意识,关注基础教育,注重家校互建。在江芸眼里,教育既是对兴趣的唤醒,也是对激情的点燃。女儿娜娜、学生何武强等大学毕业后自主创业,创办青禾幼儿园,这些都是江芸教育理念的再现传承和延续。那篇千字文《月光手帕》,在文中是一条线它不仅仅体现出江芸注重给学生写范文的教学举措,还渗透着江芸的教育理念,即一个母亲可以成全孩子的人生,也可以毁掉其人生。家长在孩子成长中成就或毁灭的那个教育观念,贯穿于《丁香花开》的整个叙事中。

       第三,培养文学青年,关注学生自主发展在她的教育影响下,学生学有所乐,学有所成。这些在《纽带群》一章中有集中的体现。在这里,我写到一组群体成就图,也写到了几个学生的个体成就,比如慕文博的短篇小说集《荷苞与污泥》及其散文《何须堂前更种花》,赵辉的《丹心热血沃新花》等,展现出江芸与学生之间那浓郁的文学情结和师生情谊所造就的绚烂壮丽的人文景观。

       总的来说,江芸的精神世界十分宽广,她是一个有着大格局的普通人,她的身上凝聚着成千上万个优秀教师的美好品质。她任自己青春的芳草在校园里葳蕤,让自己美丽的容颜像花朵一样在讲台绽放。我对她的喜爱之情溢于笔端。写娜娜的青禾幼儿园在国家逐渐取缔民营幼儿园的新政面前遇到了困惑,江芸以心理学专家马斯洛的五个层次说鼓励娜娜和何武强,希望他们不断提升人生境界,通过自我努力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这些都展示出江芸对教学活动的热情和智慧,使一个新时代教师的形象跃然纸上。

       李印功:可以看出,对于江芸这个形象,您充满了热爱,您的追求和向往全都寄托在她的身上。这个人物形象很有时代感,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是校园文学中一个值得探究的文学形象。

       鹿丁联:感谢您对江芸这个人物的认可。

       李印功:这部小说的题目最初好像是《风吹过校园》后来您为什么将这个书名改为《丁香花开》?

       鹿丁联:开始构思时,以《风吹过校园》为书名的。我想:校园是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社会有多复杂,校园就有多复杂,校园不是净土。社会上的各种观念对校园当然有所冲击,以风的形态来象征应当不错。初稿15万字,写完之后,我把它分别发给几个作家朋友审阅,大家几乎全都不看好这个书名,有的说太直白,不像小说书名;有的说轻飘飘的,缺乏厚重感。后来和作家杨红利、许卓良在一起讨论,他俩对书稿的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其中就说到了“丁香花”这个名称。有一天中午,李红突然发来一条微信:“丁香花开!”我一看就知道她是为书稿取的名字。还没有等我回复,她又发来一条消息:“突然来了灵感,关于江芸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简直高兴坏了,便立即打开电脑更名为《丁香花开》。

       我将这书名告诉张俊彪先生,他也称赞这个含蓄,有寓意,是个小说题目。他还建议我在书中增添对丁香花的描写,尤其是开头和结尾部分。后来,在修改中我就添加了一些内容,大约涉及到丁香花的描写有六处,其中第十三章《藤椅》中有几段描写把江芸的形象和丁香花融合在一起,营造出的诗意境界比较浓郁。

       我还有意识地让丁香花通过扦插繁殖进入校园,后来又进入青禾幼儿园,与小朋友笑脸相融的情节设置就自然顺畅了,而它那朴素淡雅、追求自由奔放、坚韧执著,适应环境、有抗挫力的性情与主人公江芸的形象也就融合在了一起,形象的描写有了依托,象征意义也就借此得以彰显。

       李印功:小说中很多描写确实都很有意蕴。有个人物林诣曦,我印象比较深刻。从开端到结局,几乎都有她的影子。可以看出,您对她的描写用墨颇多,能具体谈谈这个人物的塑造吗?

鹿丁联:这个人物我确实很上心,她身上倾注着我更多的情愫。在小说中,我是将林诣曦作为一个线索人物来构思的,她在江芸的教育与文学的探究之旅中不可或缺。江芸用她的诗歌提升语文课堂的文学性;江芸气馁沮丧时,她和江芸交流,用诗歌不断激励。林诣曦对江芸的帮助,既表现在教育教学的探究中,也表现在思想认知的引领和提升上,更多的是情感的沟通和鼓励。重要的是,她不断提醒江芸从陈忠实、董暤宇先生的教诲中获取力量,她用文学作品和自己的言行引导、影响和启迪着江芸。如果说,陈忠实、董暤宇和张俊彪先生是一道道光源,而林诣曦则就是这些光源的具体传递者。在作品中,林诣曦是一束近在咫尺的光,她以自己的言行给江芸以垂范和鼓舞,对江芸起着引领和扶持的作用,更温暖更亲切更容易融合。

       可以说,我写林诣曦这个人物,是用她来映衬江芸的,更多地体现出江芸在教育和文学之间探索的艰难和不易,以及她的坚持不懈,从而体现出江芸在教育和文学之间成长的痕迹来。作品的思想性、启迪性和诗意境界,也都是借助于她来体现的。

       李印功:是的,这个人物也很成功。在《丁香花开》出版之际,看得出来,您的内心涌动着一股浓郁的情愫,您最想对读者说些什么?

       鹿丁联:对文学的热爱与敬畏,指引着我一路走来,被生命中的力量所呼唤,我做了一件自认为值得做的事——《丁香花开》终于得以出版!价值在成果,意义在过程。说老实话,这些天我有些忐忑不安。想表达的东西也很多,不安,期待,更多的就是感激。初稿写出后,我分别发给几位作家朋友征求意见。张俊彪王琪玖赵明先生和其他几位作家他们不厌其烦给我指点迷津。我的大学同学、作家李红对于初稿更是全力以赴。她一章章地阅读,一页页地提出修改意见,大到情节布局与认知,小到细节铺展、场景的展开以及字词的推敲。在近乎一个月中,几乎天天和我微信交流。她的“道具说”“拉出长绳,再挽疙瘩”等许多宝贵的写作经验,给我具体的和多方面的启发不仅如此,她还为本书肯定了主人公江芸这个形象的意义。红玛瑙老师不遗余力,对需要修改的章节捉刀予以垂范并一直鼓励我把江芸写下去。王心剑、许卓良、杨红利以及学生陈刚军等,多次和我研讨,提出宝贵的修改意见。华文月刊》王继庭总编不辞劳苦,仅用两天时间就审读完稿提出宝贵意见并赐序张俊彪带着眼疾审读初稿并赐序著名作家安黎教育专家贾玲赵明还有您赐语激励赵明先生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读完书稿,他提出了许多修改意见,还做了大量的勘校工作。

       在我生命的年轮跨入七旬之际,这部书出版,是给自己热爱了一辈子文学的一个交代,是一次人生难忘的挑战也算作给指引我前行的导师们交上了一份答卷。虽然它还不尽如人意,可它毕竟凝结着我的心血和师友们的真诚。在此向所有关注该书的师友们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李印功:鹿老师,您一般人早都躺平了的年龄,靠自己的智慧和毅力,打造出了人生夕阳红里的高光时刻圆了长篇梦。祝贺您的成功!

       鹿丁联:谢谢您的真诚支持和鼓励!
 

作者简介:

       鹿丁联全国中高考作文辅导名师,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协会会员《西安晚报》《华商报》《华文月刊》专栏作家在《西安晚报》开设高考作文辅导专栏十二年。有上百万字见诸报刊。出版有《全国中学生优秀作文选散文评论集《逐光前行》(两卷本)、长篇小说《丁香花开》,受邀担任《安黎开讲——新语文读写公开课》丛书(六卷本)赏评专家与读写教练参编陕西省乡土教材《语文精品阅读》等十多部20余本教辅书。被誉为“文学青年的启蒙者”“语文教师的榜样”。

       李印功陕西省富平县人。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华文月刊》杂志副社长、理事会理事长、常务副主编。《陕西文学》杂志副主编。《陕西农村报》原执行总编。陕西电视台《百家碎戏》《都市碎戏》编剧,创作的九十八部剧本,有近八十部在陕西电视台播出。陕西电视台大秦腔栏目观察员。陕西文坛网运筹。张俊彪文学艺术研究会顾问。陕西省散文学会延安写作培训基地副主任。出版长篇小说《胭脂岭》,长篇小说《野女镇》在喜马拉雅平台上架,播放量达到39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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