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万名考生报名参加高考,堪称世界少有的民族“励志大片”,多数人相信,高考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实际上,自恢复高考至今,确实有很多贫寒的农家子弟通过高考进入了社会的中上层。因而,虽然对高考的各种批评声音不绝于耳,但高考的竞争却越来越激烈。
必须承认,当前的高考存在着诸多问题,其中尤以公平问题最受关注。任何一个选拔人才的方法都有缺陷,所谓公平,就是相对其他方式而言,选择一个缺陷最小的。高考就是这样,在当前权力渗透无处不在、教育公平备受质疑的社会背景下,通过统一高考的路径来招录考生,在所有选择中当是最公平的。而且高考制度的设计本身就包含了人们对公平的向往。“没有高考,你就拼不过富二代”、“考过高富帅,战胜官二代”,这些悬挂在高三教室里的“高考励志标语”,虽然看起来很搞笑,但一定程度上也是高考作为当今社会最不坏的公平向上路径的体现,以及高考公平规则在执行过程中相对严格的写照。
当然,高考公平规则的运行环境也会遇到社会其他变化的侵蚀,如“超级中学”对国内排名靠前高校保送生的垄断优势依然强大,录取名额分配的地区差异极其明显……这些都将高考制度置于舆论漩涡之中,高考该往何处去,成了改革的核心话题。
有不少人习惯性地拿出美国的例子:美国的常春藤名校有很大的自主性来挑选学生,除了“美国高考”SAT外,更加看重学生的课余活动表现,以及提交的论文质量。但美国大学大多是私立的,中国的大学多是公立的,其最大的区别就是公共财政办的公立大学必须广纳民众,让普通人也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上升通道。
当然,这不是说我们的高考不要改革,高校不要自主招生,而是说在当前自主招生尚难保证基本公平的前提下,不能因噎废食,拿“美国高考”经验照搬国内高考。我们的教育资源严重不均,农村学生在自主招生的指标考核中,根本无法和城市里享受优质教育资源的优秀生竞争,倘若贸然加大自主招生的力度,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农村考生。
或许我们无法评判统一高考究竟是好是坏,但最起码在各种弊端中选择了一个最不坏的,仅就这一点而言,高考应当改革,但其基本的公平精神不应抛弃。